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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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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了,可以看看書或者上網,我畢竟要上班,不過沒有在上清市忙。”

應嵐忙擺擺手“沒有關系的,每天能看到肖醫生就很好。”

小東西,肖簡之揉了揉應嵐的頭發。

日子依舊平靜,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總歸是不一樣。

有一個人在等候,有個人在做飯,有個人在買菜,有一個人在有說有笑或許還會打擾工作。

肖簡之從來沒想過這些也會讓人滿足快樂。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盞已經熄滅很久,落了灰的破敗的燈,有一個人突然過來把這盞燈清洗一下,視若珍寶的上了油,小心翼翼的點了火,然後,這盞燈就溫柔的亮一會兒。

“肖醫生這兩天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

同一個辦公室外科主任拿著報告單走了進來,看到肖簡之在看著電腦手寫病例,打招呼,肖簡之雖然待人平和,但是並不主動與人靠近,他不說話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是這兩天,肖簡之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輕快的感覺,很明顯。

肖簡之從病歷中擡頭,聞言一楞,含蓄道“大概是因為要放假了吧。”

縣城的醫院並沒有上清市醫院忙,平日裏還是比較清閑的,這邊寒假可以放到十多天年後也是清閑的,有時候可以過了十五,大家辛苦工作了一年,自然是想要好好歇歇的,尤其是像肖簡之這種援疆的同志,辛苦過來指導工作,所以過年前後一般的還真是不好意思勞煩人家,只有處理不了的事情才會請他。

這樣一想,主任也笑著稱是,他拉開椅子剛要坐下,突然想起來手裏的報告,道“咱們昨天的那個病人,市裏面病理結果出來了,腺癌”說著主任嘆了口氣。

昨天,他們接診了一個腸梗阻三十五歲的病人,很年輕,發現時占位,但是縣裏面條件有限,可以做簡單的病理,但是不具備確診癌癥的資格,所以發去了市裏,今天傳回來了結果。

辦公室另一個醫生道“三十五歲吧,還很年輕。”

“誰說不是呢”幾個人都感嘆起來。

其實在癌癥問題上,居多普遍還是基因問題,對於小孩主要是環境和基因問題,但是癌癥越來越趨於年輕化,主要是因為環境因素的催。

肖簡之下班的時候便有些胃疼,他雖然註意健康問題,一日三餐盡量按時吃,但是因為工作問題,胃還是壞了,他想到今天那個三十五歲的直腸癌患者,其實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在醫院上演,出生沒多久白血病的,五六歲無肉瘤的,十九歲胃癌的,對於肖簡之來說,那其實就是病例,若是這種事情放在他的身上,他也覺得無所謂的。

他從來沒有被人期待過,也從來沒有被人愛護過,生死之於他根本不算問題,可是如今,他不那樣想了,大概這次回去,可以給自己安排一個體檢,也給應嵐安排一個體檢。

“肖醫生?肖醫生!”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肖簡之的沈思,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租的房子的附近。

肖簡之循著聲音望過去,剛好看到應嵐許是突然發現肖簡之走過來,很是興奮的晃著手,他手裏還提了個燈籠,很普通的樣式,窗戶開著,他背對著光,眼睛卻是明亮閃爍。

肖簡之站在路燈下,輕飄飄的雪花被昏黃的路燈照的晶瑩。

他沒有動,微仰著頭,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應嵐看到他後興奮的手舞足蹈,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在約定好的咖啡廳等另一位京北市專家時候,專家的飛機晚點,他坐在那裏,咖啡廳很安靜,放著一首歌。

肖簡之很少關註歌曲,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後,他不經意聽到了,唱片裏低沈又慵懶的嗓音,帶著些許藍調的韻味,緩緩的唱著。

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歌,當時也只是隨意的聽過,那旋律也不甚記得,此時此刻,卻在想,如果餘生都是你……

如果餘生都是你。

肖簡之覺得自己的心,都不由得怦怦跳起來。

【晉江,樹上有魚】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小可愛們都是幾點看文?

☆、第 80 章

“這邊的菜其實還蠻貴的”應嵐低著頭挑揀著菜。

肖簡之推著推車,跟在他的身邊,聽他說話,走近幾步,“恩?”對於菜價肖簡之這個不下廚房的人自然是不怎麽了解的,而且他也記不住,不會像應嵐如數家珍般可以說出哪兒的菜什麽時間段新鮮,哪裏的便宜,什麽時候又漲價降價了。

他不甚了解,反倒覺得應嵐能記住這些瑣碎的毫無邏輯的事情還真是厲害。

他道“再貴也要吃,挑喜歡的。”

應嵐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重要的事情,很嚴肅的看著肖簡之道“可是肖醫生掙錢也很辛苦,我給肖醫生添了很多麻煩,是不是也花了很多錢?”

肖簡之覺得應嵐做飯比定外賣便宜多了,他也省去了每周請家政打掃房間的錢,頂多也就是應嵐的學費問題,但是應嵐成績不錯,獎學金也拿了一點,平日裏也不吃零食不買東西,花不了幾個錢,他揉了揉應嵐腦袋道“放心,還好。”

應嵐點了點頭,鄭重道“我以後工作了,可以還肖醫生。”

少年人自尊心作祟,有目標也好,肖簡之沒有反駁他,道“好。”

“肖醫生也來買菜啊”同一個醫院的呂祥周也過來采購,看到肖簡之便打招呼。

肖簡之點了點頭,扶過應嵐的肩膀,介紹道“家裏子侄和我關系親近,放寒假了接他來玩兒,這是我醫院的同事,呂祥周呂醫生”。

應嵐乖巧的打招呼“呂醫生好。”

“哎,你好”呂祥周看了看兩個人,開玩笑道“肖醫生家裏顏值都這麽高嗎?這小夥長得也很帥啊。”

應嵐不好意思的低頭笑,肖簡之道“過獎了。”

呂祥周看了看自己要買的東西在哪兒道“那我就買自己東西了,不打擾了啊。”

肖簡之道“請”兩個人客氣的寒暄了兩下,便分開。

他回頭朝應嵐道“這邊的牛羊肉不錯,我可以給你做牛排。”

能吃到肖醫生做的食物,應嵐自然是開心的,他興奮道“真的嗎?肖醫生會做牛排?”

肖簡之含蓄的點了點頭,其實是他來了之後學的,不過這些就不用跟應嵐說了。

出去援疆的一撥人在年後2月份也就要回歸了,齊悅作為在那場戰鬥中唯一受益人,絕對不會虧待自己,任憑外面兵荒馬亂,他卻是在好好的調養自己的身體,生生胖了十斤,不過他原先很瘦,這下,倒也結實一點。

周齊一直沒有出現,齊悅自然也是心照不宣的不多問一句,他一直在等著周齊的安排。

周軒再不懂事,再不得周齊的心,到底是他的兒子,周齊對於齊悅自然是冷處理,但齊悅一切都算計好了,他在這次事件中,很好的把自己摘了出去,即消滅了自己的敵人,又獲得了知恩圖報孝順的好名聲,這些足夠讓周齊窩火。

高家偷1稅1漏1稅,殺1人1滅1口等的壞事做絕,齊悅實名舉報甚至還得到了上清市有為青年的獎章,高家被徹底推翻,周家也不可能完全幸免,國家順勢收回了不少東西,周家的涉及範圍也縮水了一大圈。

但是報仇雪恨,周闊自然也是不會小看齊悅的,甚至還有些欣賞他。

等到齊悅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周齊的秘書王陽帶著轉讓文件來了齊悅的住處,那是一份周齊名下仁安集團包括仁安制藥和仁安醫院財產轉讓書,齊悅簽個字,他就真的成為了完全所有人。

送到嘴的肥肉,齊悅自然是不會推辭的,送走了王陽。

他緩緩的起身拿起遙控器摁了一下,窗簾自動推開,昏暗的房間有了光線。

他的這處別墅在上清市郊見夢山上,這山並不高,但比起海平面的上清市,還是高上幾百米的,地勢開闊,坐在床邊,落地窗外便是漫山的雪景,夕陽餘暉照下來,給雪白鍍上一層溫暖的樣色,閃耀著金黃。

少見的足足下了兩天雪,聽說,就像是很多年前,周齊在鴻山公園撿到自己一樣。

齊悅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想,不知道周齊後悔不後悔,是不是恨不得掐死他。

寧語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齊悅坐在床邊看著窗外,佝僂著背,像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他忍不住道“你在做什麽?”

齊悅扭頭看了他一眼,又望著窗外,道“外面冷不冷?”

寧語走過去道“下雪不冷化雪冷,挺冷的。”

“恩”齊悅指了指旁邊“那有熱水自己倒。”

寧語自己倒了杯熱水,“這麽大房子,我都沒看到旁人,你一個人住?”

“有管家和廚娘,可能你沒看到”齊悅神色淡淡,坐在那裏,限時老僧入定,他道“我在看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會覺得,人類的蠅營狗茍太渺小,沒個意思。”

寧語想了想道“你這個,就像是醫院的病人,我們都知道人類最終的結局是滅亡,那為什麽還要治病?”

齊悅道“你有答案嗎?”

寧語道“我自己琢磨了一下,我曾經也非常的痛苦,卻也沒有想過自殺,大約是因為活著的快樂要更多一點吧,我每天看到的都是做手術的病人,明明很痛苦,活著很艱難,卻還是要努力活著,大概是因為人不光有軀體,還有靈魂,愛恨嗔癡斷不盡,如果都是和尚,撚斷紅塵,那死生,自然不是大事了。”

齊悅品了品,道“有道理,我已經簽了合同,從此仁安醫院就是我一人做主了,也要恭喜你正式榮升副院長,執行院長。”

最開始難,現在寧語漸漸的上手,他突然有些感悟,手握大權的感覺果然人容易上癮,他道“我以為,我是來卸任了?”

齊悅跳下床,光著腳踩在名貴的地毯上,“跟我來”。

寧語跟著他去了書房,拿過齊悅從抽屜裏取出來遞給他的東西看。

齊悅道“我派出去援疆的一批人就快回來了,總得給自己人鋪好路,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看看到時候看著辦吧。”

寧語有些驚訝的看著那些資料,他知道每個行業都有好有壞,倒是沒想到這個醫院的渣滓這麽多,齊悅的意思他明白,不過是讓他配合著演出戲。

雖然寧語如今已經是副院長,但他畢竟是臨床出身身上還有科研任務,手底下也還有人,所以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去手術室帶手術。

不過近幾日手術室比較熱鬧,手術間裏已儼然成為了顏色話題的聚集地,□□就是一個外科五十多歲教授的妻子找上門來打小三,而這個小三便是手術室的某護士。

臺上的護士正在諷刺這個護士,道“哎呀,今天早上我們護理開會護士長可說了,要和外科保持距離,要作風嚴謹,今天下了班不跟你們去擼串了。”

巡回護士道“聽說沒,前些日子,那大教授可還親自送早餐呢,我們開會的都看見了,那殷勤的呀。”

器械護士冷哼一聲“世風日下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邵華正好在那個手術剪,當下道“這波不虧呀,聽說兩套房到手是吧?轉手賣了,去別的城市,誰認識誰啊,不虧,不虧。”

臺上醫生道“就那個誰?我看也不是很好看啊。”

邵華道“膚淺,人家愛的是靈魂!不怎麽好看,勝在白啊,有料啊,波濤洶湧啊。”

手術間裏的人都笑起來。

巡回護士年紀大,很是看不慣,道“你說那老教授,肚子大,背也不直,圖啥啊,真下的去嘴。”

邵華開玩笑道“閉上眼,只當是彭小晏。”

很快,上頭的文件就批了下來,說是要嚴抓勞動紀律,為了響應院長的號召,醫務處還特地組建了嚴抓小組在醫院內巡查。

其實這種事情,大多數人不過覺得是雷聲大雨點小,就算是通報批評了幾個人,也是不痛不癢的小問題。

有的人覺得苗頭不對,縮起自己的手腳,有的人卻依舊是我行我素。

直到警察真的來到醫院抓走了麻醉科張華主任和急診外科的王祿主任,然後醫院裏通知星期一開全院會,手術非急診都挪後,顯然院長很是看中這次會議,所以也沒有誰請假觸院長的黴頭。

此次會議院內公開了張華主任夥同作為麻醉護士的妻子收受賄賂,倒賣麻精藥品等犯罪事實,以及急診外科主任王祿夥同急診外科護士長收受賄賂,貪汙公款。

也就是到了此刻,急診外科的眾人才知道,他們的獎金都去了哪裏。

急診外科主任王祿夥同護士長兩個人隱瞞院內獎金具體數額,私自克扣,舉個例子,如果這個月急診外科獎金是十萬,王祿和護士長跟眾人獎便是八萬,然後再按照公分分獎金,那克扣的兩萬,你六我四。

更何況,急診科那麽多人,院內獎金並不是只是十萬,所以在短短五年內,王祿本人克扣公款達五百萬。

更多的時候,幹活的都是底層的醫生,這樣的錢都要克扣,五年都被蒙在鼓裏的急診眾人自然是氣憤異常。

然後得到嘉獎的便是實名舉報的肖簡之。

當初大家都以為肖簡之因為得罪了主任會被逐出權利中心,沒想到,回來升了官,直接成為了院內執行院長兼急診外科主任,因為王祿的事情,他在急診外科的人氣自然是又一次高漲起來。

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實際,肖簡之成為大主任,又是院長,他的兩個徒弟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就連去教務處辦理事情都快捷很多,對方的態度也很好。

【晉江,樹上有魚】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老規矩,完結之日,會從留言選三個人發個小紅包,不成敬意,謝謝捧場

☆、第 81 章

齊悅的一番安排,罷免幾個屍位素餐的人,安排了自己的人上1位,那段時間倒是有幾分人心惶惶的樣子,不過因為高效率有準備的安排,倒是很快各方就安定下來。

副主任排班秘書張華下馬,宗檐便提了另一個性格爽利的正高女教授當副主任,這個女教授向來是秉公執法,因為張華帶起來的拍馬屁風氣總算是告一段落。

宗檐給副主任工作做出了調節,取消了科研秘書,直接是排班秘書兼帶教工作,另一個副主任則是科研秘書和行政秘書兩手抓,宗檐逐漸放權,權力最重要,兩個副主任實際上是升了官。

宗檐清閑下來,沒事兒坐辦公室開會或者是帶兩個手術,他除了吳通並沒有再繼續帶學生,這年吳通已經畢業並且研究已經出了一份滿意的SCI,能夠獨當一面留在醫院工作,宗檐也沒有再帶學生,也沒有繼續再出新課題,像博士生碩士生導師這樣的頭銜若是不帶學生不做科研的話,很快就會被剝去資格。

宗檐心裏很清楚,寧語不明白宗檐到底有什麽安排,他自持身份,也不會主動開口問,只不過一個醫院不光是臨床能力還有科研能力都很重要,而學生是主要生力軍,所以醫院都是鼓勵醫務人員晉職稱去大學當講師帶學生帶科研的。

但是宗檐這樣的身份,還真沒人敢去問他為什麽不帶學生不做科研。

今天有專家手術和VIP手術,所謂VIP,不過是誰誰的關系,可以是領導的,也可以是醫院工作人員的,醫院特地準備了一條便捷通道,就是三個特殊手術間,以防止與普通手術有什麽紛爭。

寧語那裏便是專家手術。京北市的泌尿科專家來做手術,據說這種手術只有這個專家的成功率最高,既然是專家手術,一般都是要按照專家的時間來,等到上午十點,專家才姍姍來遲,寧語那個手術間的一線便很快準備好,把病人麻倒。

病人手術時間不短,為了測量血壓,已經在麻醉前給做了左側橈動脈穿刺置管監測血壓,為了舒適,選擇在他麻醉以後進行中心靜脈穿刺。

在一線插好管以後,寧語便讓他去戴手套準備中心靜脈穿刺,他則接手把氣管導管固定好給病人擺好穿刺體位,麻護拿著消毒工具給穿刺部位消著毒,寧語便去調整麻醉劑的呼吸參數,一切都銜接的很快。

那外請專家道“麻醉不要給他輸鹽水,給他先輸林格。”

第一次聽到有外科醫生要求這個的,寧語調整好參數,打開地氟烷罐子,看了眼是誰說的這個話,邊走去麻醉藥櫃拿出了三個三通,連接著邊問道“輸林格液有什麽用意嗎?”

專家道“不是輸林格更好嘛。”

寧語道“那也不是很重要,我們這邊麻醉後準備事情多,先把主要的做完我再給他改。”

專家穿著手術衣看著麻醉這邊,道“你先給他換了嘛,也不差這點工夫。”

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工作上指手畫腳,尤其是這種並不怎麽合理的要求,寧語微微蹙眉,道“事情一件件做,我作為一個麻醉,搭夥手術,您應該信任我,我明白輕重緩急,我先給病人連上麻醉藥最主要。”

手術間內安靜下來,巡回護士忙道“我剛才準備臺上用的東西沒顧上,我來換我來換。”

有人打破僵局,寧語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麻醉和外科每天都有摩擦拌句嘴什麽的都已經習慣了,他去櫃裏拿出一袋膠體,遞給巡回護士道“中心輸林格,外周輸膠體。”

外請專家自然也沒有再說什麽,倒是泌尿外科可能是新進來的研究生道“您能不能說話客氣點。”

手術間再一次安靜,寧語都已經沒在註意這邊,聽到說話,擡頭看去。

這次麻護和一線都看向寧語。

寧語不確定道“你在說我?”

此時有外科醫生拉了下那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大約年輕氣盛道“這是我們外請的專家,人京北市來的專家,什麽叫事情一件件做,你說個你在忙不就好了?”

寧語看了眼呆楞住的一線,道“快穿你的中心。”

一線回過神忙低頭穿自己的中心靜脈,寧語這才看向那個學生,道“你覺得是我說話不客氣?”

這時候主要的幾個老師洗手進來,聽到,忙道“寧老師,我們這個學生可能還不認識您,他。”

“認識不認識不重要”寧語打斷他,道“從他這句話中,我聽的出來,首先,麻醉科地位低,便能任意使喚?第二,不辨是非,茫然崇拜,說起來,我添為人師,你要是尊師重道,希望你一視同仁,第三,麻醉科的工作有麻醉科自己憑自己的技術來決定,如果有錯誤可以提出來,如果沒有……”寧語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道“專家來指導工作自然是辛苦的,可能第一次來,不了解我們這邊的情況,現在可以開始消毒手術了。”

泌尿科大夫剛要開口,手術室門被人摁開,門口跑進來個麻護,她看了眼手術建立的人,著急道“寧老師,36間病人有些問題,二線希望您趕快看一下。”

寧語回頭讓麻護有事兒給他打電話便著急出去了。

泌尿科大夫當下朝那學生罵道“這手術間裏哪有你說這麽多話的份兒!維護咱們專家的用心是好的,但人家寧老師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你瞧瞧你說的什麽話!你是不是不認識那是咱們副院長!”

上級大夫這樣罵,那副主任也不便在說什麽,嘆了口氣,心道,這副院長以後可別給他們穿小鞋就行。

京北市專家這個資歷上,脾氣自然不會壞到哪裏去,他語氣依舊溫和道“那是你們的副院長?看起來很年輕啊。”

副主任擦著汗道“是啊,人其實還挺溫和的,可能今天話趕話。”

專家道“哎,工作中有點摩擦都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嘛,我們開始吧。”

剛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麻護並沒有說出全部實情,等寧語出了手術間,兩個人邊往36手術間趕邊道“二線說懷疑是惡性高熱,已經讓人去取丹曲林了。”

寧語心裏一驚,惡性高熱(MH)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規麻醉用藥引起圍手術期死亡的遺傳性疾病。患者平時無異常表現,在全麻過程中接觸揮發性吸入麻醉藥和去極化肌松藥後出現骨骼肌強直性收縮,產生大量能量,導致體溫持續快速增高,在沒有特異性治療藥物的情況下,一般的臨床降溫措施難以控制體溫的增高,最終可導致患者死亡。

並且,死亡率極高,目前國內有記錄的一共有四十五例,死亡率高達90%,這種疾病雖然是遺傳性疾病,但具體致病基因並不明確,目前只有京北市和協醫院麻醉科已經建立基因檢測的方法,並成功檢測出1個惡性高熱家系的基因突變。

而丹曲林,就是治療惡性高熱的唯一特效藥,但惡性高熱發並迅速,能挽救回來的幾率並不多。

【晉江,樹上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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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集偶像派與實力派於一身的全能國際明星歐澄,於今早搭乘參加歐斯卡頒獎典禮的飛機失事,據有關人士透漏,歐澄很有可能第六次獲得最佳男主角獎,天妒英才,時年31歲。

人魚為了人類的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α(jiaoji)星系為了促進人魚與人類和諧發展,保證數量稀少的弱勢群體人魚的利益,頒布了如下法令。

基本法令如下幾則,違反則最低處以二十年荒星監、禁:

1、人魚本性善良,單純,任何個人及團體不得已任何理由欺騙、嘲諷、買賣人魚。

2、人魚可免費享有星系規定資源,任何個人及團體不得以任何理由敲詐勒索。

3、人魚身體嬌弱,個人及團體不得以任何理由對人魚造成2級傷害。

4、與人魚結合者不得已任何理由拋棄或者出軌。

司朗上校是這樣學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他家的人魚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嬌弱人魚啊,他有點造。

明星人魚表示,作為一個手腳健全的人類,有一天,我竟然要靠尾巴生存。

自戀毒舌盛世美顏明星受X霸道忠犬炸毛狼人攻。

☆、第 82 章

丹曲林,是治療惡性高熱的唯一特效藥,但惡性高熱發病迅速,能挽救回來的幾率並不多。

寧語道“把你們剩餘空閑的人都叫過來,去準備冰毯冰帽循環降溫設備,一個負責記錄麻醉單,一個負責快速記錄藥品,抽藥配藥都分工,36間今天是不是宗主任在管?打電話把他叫回來,馬上聯系市人民醫院等大醫院,我們要調取丹曲林,快去!”

麻護道“已經通知大家了,護士長也在。”

等到寧語去了手術間,手術間的人已經人滿為患,他道“先停手術,不相關的人都出去。”

原本這個手術間的二線是宗檐,但宗檐有事情讓旁邊間的二線幫著管一下,旁邊間二線簡單的和寧語說了說這個病人的情況,他看著監護儀,病人心動過速嚴重心律失常,剛加了體溫模塊,體溫已經高達四十度,他道“丹曲林呢?快點給他用上。”

“來了來了”麻護拿著藥跑了過來,進了手術間便已經有準備好的人拿過來抽好給病人打上,寧語道“中心給藥,繼續降溫,加壓輸液,保持循環。”

此刻除了這些措施,他們能做的並沒有多少,惡性高熱這樣的遺傳性疾病,比較罕見,有的麻醉醫生大概一生都不會見到一個,今天這是寧語見到的第二個,第一個是他在國外見到的,同樣沒有救回來。

二線道“手術前問過對方的家族病遺傳史,病人父親做過全麻闌尾炎手術,沒有發生意外,母親沒做過手術,孩子都是順產,在往上就不好追查了,我估計是他母親這塊有遺傳。”

寧語點了點頭,對二線道“你去和家屬談談吧,並且說希望他們家屬能夠去京北市和協醫院做基因檢測,防止以後家屬做手術沒有準備。”

大概等了兩分鐘,寧語見體溫還在上升,已經變成了四十六度,他道“還有沒有丹曲林?”

麻護道“寧老師,咱醫院只有一支藥。”

對方外科主任道“這個病人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

寧語面色有些青,他看著病人已經完全紊亂的數據,道“惡性高熱,遺傳病,五萬分之一。”

這主要是針對麻醉專業的病癥,外科主任聽過,主治也聽過,他手底下的小大夫沒聽過,低聲道“師哥,什麽是惡性高熱。”

主治昂了昂下巴,讓他看麻醉監護儀,道“你看那體溫,說白了就是整個人都在燃燒,降不下來,聽說出了丹曲林,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就算有丹曲林也不一定能救過來。”

主任道“怎麽會只有一支藥呢?這麽嚴重病怎麽不多備幾支?”

寧語臉色不好道“這種藥很便宜,所以生產的廠家少,而惡性高熱的病人很少,有的麻醉醫生一生可能都不會見一次,基本用不是上,所以廠家就更加不會生產,目前國內醫院有這個藥的就是京北和協醫院,京北人民醫院,上清市人民醫院,咱們醫院,所以大部分醫院並沒有配備這個藥,如果這個病人是在其他醫院,只有死亡一個選擇。”

好好的一個並不嚴重的病人,就這樣砸手裏了,外科主任也生氣,他脫了手術衣,道“怎麽會這樣,這個病人可是有個衛生局領導的侄子,這讓我怎麽交代?”

寧語道“沒有辦法,該怎麽交代怎麽交代,讓他們家屬都去做基因檢測,這種病很容易遺傳,免得以後再出事兒。”

沒過幾分鐘宗檐便也趕了回來,他原本只是院方讓簽署什麽文件給叫去了,偏偏他離開的時候便出了事兒,麻護道“聯系好了,人民醫院有一支,已經讓無人機送過來了。”

寧語嘆了口氣,宗檐看著監護儀,道“怕是已經晚了。”

惡性高熱這樣的事情就像是惡性腫瘤,誰見到了都是沒有辦法的,宗檐回來了,寧語便離開了手術間,這件事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對方的衛生局領導家屬卻是不依不饒,不知道怎麽手術間就出了內賊,對方拿著當初麻護取丹曲林的藥品盒子,狀告仁安醫院用過期藥並且沒有做全檢查導致病人死亡並索賠。

因為對方的地位,很快就有媒體介入大肆報道起來,仁安醫院一下子就出現在了風口浪尖。

院辦占了一大圈的人,年輕的麻護嚇壞了,哭著道“我雖然年輕但也幹了一年了,我知道咱們規矩,用藥前都要核對藥品的名字和日期的,我看了,丹曲林沒有過期,那個盒子是我怕藥讓我弄碎了,隨手抓的旁邊的丹曲林紙盒子裝起來的。”

麻醉護士長道“關鍵是現在咱們丹曲林的安剖瓶子找不到了,那紙盒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落到家屬手裏的。”

寧語道“對方這麽了解,必定是懂醫的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齊悅聽著眾人說,他看向那外科,道“沒有做全檢查是怎麽回事?”

當時是主治在接收病人,他解釋道“他是那領導陪著來檢查的,一來就亮明身份,只能供著唄,住的單間,又是做很簡單的結石手術,就算是常規這種青壯年沒有相關癥狀,為了不過度治療造成不必要的費用,一般都不會做腦CT,動態心電圖的,誰會想到患者會有煙霧病,總不能咱們所有病人,僅僅做個泌尿手術也拍腦CT吧,他們家是不缺錢,但好多病人並沒有這麽富裕啊。”

齊悅兩腿直接擡到桌面上架著,姿勢愈發囂張,道“多少醫生醫院都是栽在自己手上啊……以後越是自己人,越是不缺錢的,就越把檢查給他做足。”

寧語道“他屍檢報告大面積腦梗死,可能就是惡性高熱循環不暢最後引起的,這種死亡本來就很覆雜,一般都是源於多器官功能衰竭,根本不會單單因為一個方面就死亡,腦梗死並不一定是因為煙霧病引起的。”

齊悅搖了搖手指,道“法院可不會管你這些,他們都不學醫,咱們講的是經驗和概率問題,他們講的是實事求是的證據,人家有證據,咱們只有虛無縹緲的理論,就你說的惡性高熱,咱們講的是能救回來的幾乎沒有,人家講的是幾乎沒有就是有,上個月腦科的事情你們都了解吧,我聽腦科主任說那個腦膜瘤很深,位置很特殊,如果能切除掉,全國都能知名,但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治愈,家屬也簽過字了解風險,最後醫院為什麽還是賠錢了?”

齊悅看著眾人道“就是因為人家屬一口咬定,說,我們不了解風險你們沒說到,你們說可以治愈的,你們蠱惑我們做手術的,腦科醫生當初建議他們放棄,家屬不願意放棄,最後被反咬一口,法官懂這些嗎?人就是死在你這兒了,這就是結果就是證據,這就是為什麽告醫院都能勝訴的原因。”

齊悅放下腿,坐正,兩手交疊放在桌子上,傾身道“所以,你們現在說的這些都沒有用,有用的,就是回去好好整理病例,嚴絲合縫的別再漏掉任何一個問題,交到我這裏來。”

眾人都離開了,齊悅看著寧語,道“這事兒,真追查起來,當時,是你在場的,藥物正好也是當著你的面註射的,經過你的允許,這事兒,你覺得不覺得眼熟。”

寧語心裏一驚,這場面太過熟悉,那是很多年前,他被逼離開的時候。

齊悅輕笑一下,寬慰道“不過這次,你不是主要負責人,要說麻醉單上簽字的,是宗檐,不是你。”

寧語心裏一亂,聽得齊悅的話,他道“上一次,麻醉單上也沒有我的名字,我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拿到手,連做主的資格都沒有,簽的也是他的名字,但我還是背了鍋。”

很早以前,他也是一直相信宗檐的,最後還是被背叛。

【晉江,樹上有魚】

☆、第 83 章

寧語心裏一亂,聽得齊悅的話,他道“上一次,麻醉單上也沒有我的名字,我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拿到手,連做主的資格都沒有,簽的也是他的名字,但我還是背了鍋。”

很早以前,他也是一直相信宗檐的,最後還是被背叛。

“若是他真托我下水,你保我嗎?”寧語沈思片刻,他不知道為什麽,大約是受過一次傷害,便有些害怕起來,帶著些許希冀問道。

齊悅看著他,覺得寧語的眼睛會說話,他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我能讓你這麽被欺負兩次嗎?”

寧語笑起來,一如既往的溫暖如熙,春風扶柳。

齊悅看著,不知道怎地,突然就被那笑灼傷了,心道,自己這一輩子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面前的這個人了,這個人又傻又直白實誠,總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他想了想,猶豫片刻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寧語道“什麽事?”

齊悅剛要張口,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他道“進來”那門便應聲開啟,看來很是急迫的樣子。

寧語有些意外的看著進來的宗檐,齊悅倒是神色如常。

宗檐道“我有事情,想單獨和院長說”他說著,看了眼寧語。

跟我感興趣似得,寧語起身,道“以後再聊吧”便離開了,沒有看一眼宗檐。

寧語關上門,齊悅伸手示意宗檐坐,他道“我大概猜得到宗主任來找我什麽事情?不是來找人頂缸,便是來替人頂缸,我更偏向於後者。”

宗檐開門見山,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當宗檐真的承認的時候,齊悅心底還是有些詫異的,他大概已經很難相信這世間的任何感情了,對於寧語,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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